田卫平教授是黑龙江省艺术设计协会主席、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哈尔滨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我结识田教授已有一段时日,今年的春节我还收到一枚他的贺卡,并将上面一幅他创作的画剪下来,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面,因为他创作的这幅画色彩明丽、构思奇巧、十分好看。对于他的绘画,我是比较熟悉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今年五月举办了一次风光摄影展览。这是一次不事声张的个人艺术影展,在哈尔滨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美术馆举办,没有像一般展览那样召集名人搞惹人注目的开幕式。但是,这平静又持重的摄影展览却吸引了不少人,我由于很关注摄影艺术的进展,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展览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下午,我就已先睹为快了,展至第三天,我又细细地观赏品味了一番。应该说,在中国,摄影艺术至今尚未分化出比较成形的“学院派”,许多人为此而庆幸,以为这足以证明中国的摄影艺术始终与生活和现实保持着最直接的联系。我却不这样想,我一直为中国没有一个真正的学院派艺术摄影流派而遗憾,因为,这实际上恰好说明中国摄影艺术发展缺少一支富有开拓精神的前卫力量。著名的美国摄影家李元先生曾说过:“学院派摄影作品往往是‘曲高和寡’”,但“重要的是,它代表了摄影界一种不断进取的探索精神”①。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没有探索精神的艺术是缺少活力的,这正是中国当代摄影艺术徘徊不前的根本原因。我不敢妄自断言田卫平教授的风光摄影或许会引导中国学院派摄影暂露头角,但在这次展览中由七十余幅精心创作的摄影作品体现出来的那种发于深厚文化底蕴、长于独特创新灵性的艺术探索精神,却的确带有“学院派”气息,显示出当今中国艺术摄影走向的一个全新维度。这一点无疑是令人感动的。
新维度解构之一——在普世面前解读宇宙
对于风光摄影,从十九世纪六七年代,人们便已从法国摄影家勒·格雷(Le Gray 1820—1882)②那富有关照力的作品中发现,进入艺术作品的风光远远不同于个人临场所见,甚至迥异于画家现场写生。对此,美国风光摄影大师安塞尔·亚当斯(Anse Adams 1902—1984)曾深有感触地说:“风景摄影可以是一种直接的艺术,不必靠世界上壮观的鲜为人知的方面或一时的感人事件支配画面。”③相反,它靠的只能是拍摄者对自然、对世界,进而对宇宙的理解,那种心灵深处对自然景物的深刻反馈,才能得以完成。但这一点远不是为所有人,甚至所有风光摄影家所知晓。我们看到的绝大多数风光照片仍然耽留于“壮观的”、“鲜为人知的”或“感人的”场面上,很少有人跨越早已为亚当斯所指出的门槛。事实上,任何风光都不仅仅是个人视觉所见的那一方自然景物,“风光” 本身乃是人类于自己生存环境的一种文化定位。风光艺术,包括原始的绘画,及晚进的摄影,都是用艺术方法,将自然人文化。亚当斯所谓“直接的艺术”,正是指人们可以利用摄影直接将风景人文化,而不必转而依赖“壮观”、“鲜为人知”、“感人事件”等其他因素。但是这种转变,必须有一个立足点,那就是普世原则。对自然的文化定位,不依据其实际功利价值,因而不具有独占性,也就是说自然的人文化过程从本质上讲是基于整个人类的基本人性的。这就是说自然的人文化过程从本质上讲是基于整个人类的基本人性的。这就是全世界各历史时期、各民族和各国家中各种不同流派的风光艺术总是能轻易地跨越年代、超越文化而被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所接受、所欣赏的原因。这也是在视觉艺术中各种不同题材作品之中,风光艺术总是能拥有最多欣赏者的原因。自然、世界乃至宇宙是整个人类共同面临的事物,不论各个时代各类族群人们生活上、文化上有着多少巨大的差异,甚至鸿沟,但对自然、生命的某种感动都是普世共有的,几乎永恒不变的。天地万物生生不息、千变万化、无穷无尽所带来的哲学、审美上的深思和心灵、情感上的叹息,千变万化,乃是人类文明的最深刻根基。有一位当代日本著名摄影家曾为此感叹道:“我喜欢想我的作品不止是给地球,而是给整个宇宙的”。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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